这个文件要修改一下，我先讲几点意见：

一、由于“四人帮”的破坏，前些年我们的国民经济，遭到了严重的摧残和损失，这不能不影响到广大人民生活的提高。一九七五年本来准备提高低工资职工的工资，一直拖到了粉碎“四人帮”以后才解决。即使去年提高了一次工资，而我们工人阶级的工资水平还是很低的，但是就业面是很宽的。一九七七年职工工资平均每人每月也只五十多元。应当说，我们的工人、农民觉悟是很高的，他们为了加快我国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，往往不计报酬忘我劳动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。这种精神必须继续发扬，这是一个方面。另一方面从分配上来讲，我们一定要坚持各尽所能、按劳分配的原则，要克服那种干多干少、干好干坏、干和不干都一样的现象。要按照工业“三十条”中规定的办法和措施，逐步合理地解决工资和奖励制度问题。

二、解决奖励和计件工资问题，还是要强调无产阶级政治挂师，我们的方针，还是实行精神鼓励和物质鼓励相结合而以精神鼓励为主。“四人帮”在这方面干扰、破坏很大，要深入揭批“四人帮”，肃清其流毒和影响。这个文件在这些方面说得很不够。

三、要注意引导我国工人阶级更加关心国家的长远利益，解决好长远利益与个人眼前利益的关系。要认识到只有随着国家的富强，生产的发展，才能逐步增加职工的个人收入。毛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上讲过，“生产长一寸，福利长一分”。要向工人阶级说明，现在我国工农业生产水平还很低，底子薄，还是发展中的国家，我们要加快国民经济建设，要准备打仗，这都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，采取“勤俭建国”、“自力更生”的方针。同时，我们还要节约一点钱支援第三世界国家，这是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。所以职工的福利不可能一下子增加很多。

四、我主张既积极，又要搞稳一点。对农副产品调价问题，也应如此。有的地方一个月奖金多达四十多元，如何降下来，是个大问题。所以要稳一点，不要太性急。好事不可能一个早晨都做完，还是稳一点好。过去奖金是三种标准：商业职工占工资总额百分之六，一般企业占百分之七，少数重点企业不超过百分之十。这次我赞成不要一下子提得太高了，一般企业占工资总额百分之八，重点企业占百分之十，行不行？你们再研究一下。这些年我们用在提高职工生活水平的钱虽然不多，但也不算少，如果加上你们准备采取的标准，恐怕钱就很多了。去年调整低工资二十五亿；实行奖励、计件工资、按你们的办法又是二十五亿；调整工资区类别差，还得十三亿；实行岗位津贴又是三亿，共计六十六亿。如果冲销附加工资十亿，也还要五十六亿。将来继续调整工资还得需要增加多少亿元？这几笔帐，还只是全民所有制的，如加上集体所有制的，不知还要增加多亿？听说去年调整低工资，包括集体所有制职工在内，是二十八亿，不只二十五亿。这些数目字加起来就很大了。所以我说要稳一点，要根据我们国家收入增长的可能情况，来统筹兼顾，全面安排，逐步办理。好事情不要一天办完，稳一点不是右倾。相反搞急了，搞得过头了，会出问题。我们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。因为不能靠发票子，发了票子，要有物资去回笼。今年春节投放的贷币，到三月底回笼回来，这是近几年来最好的情况。我们每调整一次工资，都必须考虑到靠什么去回笼。要知道增加一元钱的投放，不就是一元钱的物资，而是要有七元钱到八元钱的物资作准备。所以首先还是要发展生产。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，只要生产发展了，人民的收入就可以增长，生活水平就能够不断提高。打倒了“四人帮”，生产发展很快，但还赶不上人民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，况且更要节省点钱加快国家建设，实现四个现代化，这是全国人民的共同愿望。所以如何增加工资福利，既要积极去办，又要稳当一点、谨慎一点、慎重点好。

五、我们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工农联盟问题。工人工资福利增加了，农民怎么办，把农民得罪了不得了呀！农民都往城里跑也不得了呀！当然工人创造的价值大，生活开支的构成也不同，收入应当比农民多一点。但不能与农民相差过大，过大了就会发生工农联盟问题。要考虑在提高工人生活水平的同时，也要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。现在农民最大的一个问题，是增产不增收。要想办法使农民增产又增收。要严格制止加重农民负担的各种“摊派”；要勤俭办社，改善经营管理，努力降低农业生产成本。工业部门要千方百计提高支农产品的质量、降低这些产品的生产成本，以利于适当调整农业生产资料和农产品的价格。同志们，工农联盟问题可不能轻视，什么时候不注意什么时候就会出偏差，出了偏差对无产阶级专政很不利。

六、企业的奖励，要按劳付酬，要和发展生产、扭亏增盈紧密地结合起来。打倒了“四人帮”，绝大多数的企业生产完成得很好，应该给工人有点奖励，五届人大政府工作报告里已经讲了。但是企业不整顿就无法贯彻各尽所能、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，有的工厂生产任务完不成，又没有客观原因，你怎么给他奖励，当然不能给。而且要强调八大经济技术指标都得完成，特别是质量指标一定要强调，不然奖金就成了单纯的照顾工人收入，成了恩赐观点，这就没有味道了。在坚持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同时，要大力提倡共产主义劳动态度，要教育职工不要争奖金，不要象毛主席讲的：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”，不要搞成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评奖时”。过去评级别时出现过这个问题，现在评奖金又可能会出现这个问题，要强调工人同志的团结，不要引到去争奖金。

七、对工人、干部和营业员要考核。石油公司有个姑娘对几十种类型的石油，一看就能识别出来。北京百货大楼的张秉贵卖糖，一抓就是一斤。有的售货员卖肉，你要一斤，他一刀就砍一斤。过去收购生猪的收购员，有的用脚一踢，巴掌一打，就知道有多少斤肉，上下不差一斤。前些年这些人被“四人帮”诬蔑为业务挂师，白专道路。为革命练好业务技术嘛！怎么是白专道路呢？对这些同志应该奖励。我们机关干部也要考核，好的要表扬。

就讲这六条。按照今天会议精神，先把文件修改一下。奖金也好，计件工资也好，都要促进工人同志们团结，都要促进生产的发展。你们一面修改文件，一面准备开会。国务院以后再讨论一次。